本文接續前一篇:「『講道是什麼?』之一 「講道的必要」」之後,
以時間為軸,自耶穌以降,使徒、教父、修道士、至宗教改革為止,
羅列出悠久的講道歷史,
您可以把本文視為前一篇的佐證,
更重要的是,
在這些教會人物言行之中,你將發現他們對於講道均懷抱著「一致而感人的信念」1。
一、耶穌
我們的救主,就是第一位傳道人,
「基督教的創始者本人是其第一位傳道人;但在他之前有先鋒,在他之後有使徒;而在這些人公開的講道之中,宣告和教導神的道成為基督教基本不變的特徵。」2
有太多的經文都反覆提到這點,例如:
「...耶穌來到加利利,宣傳神的福音」(可1:14)
「耶穌走遍各城各鄉,在會堂裡教訓人,宣講天國的福音」(太9:35,參太4:23、可1:39)
事實上,耶穌明白祂在地上的使命,祂知道自己就是以賽亞書六十一章的應驗,
祂受差遣正是為這個目的:
「主的靈在我身上,因為他用膏膏我,叫我傳福音給貧窮的人;差遣我報告:被擄的得釋放,瞎眼的得看見,叫那受壓制的得自由,報告神悅納人的禧年。」(路4:18-19,參可1:8)
二、使徒
耶穌在世時,派遣使徒們出去傳道,
「他就設立十二個人,要他們常和自己同在,也要差他們去傳道,」(可3:14)
耶穌離世之後,使徒們更是牢牢記著自己的使命,
「...他們就都被聖靈充滿,放膽講論神的道。」(徒4:31)
使徒行傳甚至記載了一段故事,
他們不願分心從事其他的事情,把傳道列為最重要的事奉:
「所以弟兄們,當從你們中間選出七個有好名聲、被聖靈充滿、智慧充足的人,我們就派他們管理這事。但我們要專心以祈禱、傳道為事。」(徒6:4)
保羅奔波外邦各地,四處傳道、建立教會,
直到生命接近尾聲,被軟禁在羅馬時,依然以傳道為念:
「保羅...住了足足兩年...放膽傳講神國的道,將主耶穌基督的事教導人...。」(徒28:30-31)
保羅說,他被基督差遣的原因沒有別的,就是傳道:
「基督差遣我...乃是為傳福音...」(林前1:17)
為甚麼這麼堅持「道」?
因為他深知,這乃是罪人得救的唯一方式:
因為他深知,這乃是罪人得救的唯一方式:
「然而,人未曾信他,怎能求他呢?未曾聽見他,怎能信他呢?沒有傳道的,怎能聽見呢?」(羅10:14)
在他交棒給提摩太、殷殷叮囑之時,第一件事就是傳道:
「務要傳道,無論得時不得時,總要專心;並用百般的忍耐,各樣的教訓,責備人、警戒人、勸勉人。」(提後4:2)
三、教父
游斯丁(Justin Martyr)在《第一護教辭》 (First Apology)中,詳細記述了主日、講道與聖禮:
「在稱為主日的那一天,所有住在城裡或鄉村的人都聚集一起, 會中適時地宣讀使徒們的實錄或先知書;讀完之後,主禮者即用話語教導勸勉眾人效法這些美好的事。然後我們都一起站立禱告。禱告完畢正如我們前面所說的,大家一起分受麵包、酒和水,主禮者同樣盡力獻上禱告和感恩,而眾人同心一意說阿們。」3
特土良(Tertullian)的《護教論》(Apology),揭露了講道的根基與形式:
「我們聚在一起讀聖經…以神聖的話滋潤我們的信仰,激勵我們的希望,使我們的信心更堅定。此外,我們秉持神的箴言,以確立良好的習慣。在同一個地方我們接受勸勉、訓戒,和神聖的譴責...」4
愛任紐(Irenaeus)強調長老們負有堅守使徒教訓的責任:
「這些人也持守我們對獨一之神的信仰,祂為我們的緣故成就了如此奇妙的救恩;他們向我們解釋聖經毫無錯謬,既不褻瀆神,不羞辱先祖,又不輕視先知。」5
優西比烏(Eusebius)說明基督教時代的最初二百年中,傳道者和教師的主要工作:
「他們離家旅行,從事傳道的工作,目的是要向從未聽過信心之道的人傳道,把神聖的福音書給他們。但他們甘心在外邦地方只作奠定信仰根基的工作,任命其他人做牧師,將新近通道的人交托他們照顧;然後便離開,前往其他的地區和國家;神的恩惠和合作不斷隨著他們。」6
屈梭多模以患病為例,闡釋講道的能力:
「基督的身子就像我們的身體一樣,容易患病。醫藥、正當的飲食、合適的氣候和足夠的睡眠,都有助於恢復我們的身體健康。然而基督的身子究竟要怎樣醫治?
醫治的惟一方法和惟一的途徑業已給了我們…那就是聖經的教導。這是最佳的工具,最佳的飲食和氣候;它取代了醫藥,取代了燒灼和切割;不論是需要燒灼或切斷,都必須使用這個方法;沒有它,別的方法完全無用。」
四、修道士
芳濟(Francis of Assisi,1182-1226)獻身於講道,他說:
「除非你在所到之處都講道,否則你去哪裡講道都沒用。」7
道明會最優秀的一位會長羅曼(Humbert de Romans,1277年卒)說:
「基督…非常注重祈禱和傳道,尤其是傳道。」8
威克裡夫(John Wycliffe,1329-1384)確信牧師的主要使命是講道:
「人生在世所能獲得最崇高的服事殊榮,乃是傳講神的道...耶穌基督撇下別的工作,專心從事講道;祂的使徒也如此行…教會因傳講神的道而得著最大的光榮...。」
伊拉斯姆(Erasmus)堅決主張神的道之重要遠超過聖禮,因為聖禮的功效端賴神的道之解釋,他如此提到講道:
「神甫最重要的功用是教導,藉著教導予人訓誨、勸告、責備和安慰。平信徒可以施洗;所有的人都可以禱告。神甫不一定常常施洗,常常宣赦,但應該常常教導人。若不能得知教義,受洗有什麼用?若不曉得聖餐的意義,領受聖餐又有什麼用?」9
五、宗教改革
馬丁路德傳承伊拉斯姆的思想,進一步說:
「靈魂可以無需任何東西,獨不能缺神的道…有了神的道,它就富有,一無所缺,因為這道是生命、真理、光明、平安、公義、救恩、喜樂、自由的道。...因為傳講基督意即餵養靈魂,一旦它相信所傳講道的,便能得著公義、自由與拯救。」10
他相信,傳講並教導神的道不但是「神聖服事中最重要的一分」11,也是每一位主教、牧師和傳道人「至高無上的本分和義務」12
加爾文同樣高舉神的道,在《基督教要義》(Institutes)中,他特別強調,一個真正的教會最重要的標記,就是忠實傳講神的道:
「無論什麼地方我們看見神的道為人純正地傳講、領受,而聖餐也照基督所設立的實行,那裡無疑就有神的教會存在。」13
本文是斯托德《當代講道藝術》第一章的劄記,
透過教會歷史人物的言行演繹,
我們可以得知講道在他們心中崇高、獨特、無與倫比又奧妙非常的地位,
講道,
是教會始終一貫的傳統;更是從無斷層的信念。
如果你是牧者,還不扎扎實實的解經、戰戰兢兢的講道?
如果你是平信徒,還不收攝心神、專注於神的聖言?
註
1. 《講道的藝術》,Ch.1
2. 同上
3. Justin Martyr, Chapter LXVII, in Ante-Nicene Fathers, Vol. I. p. 186.
4. Tertullian, Chapter XXXIX, in Ante-Nicence Fathers, Val. rrL p. 46.
5. Irenaeus, Adversus Haereses, in Ante-Nicene Fathers, Vol. I, p.498
6. Eusebius, 111. 37. 2.
7. Fant and Pinson Vol.1, pp. 174-5.
8. Smyth, op. cit.,p.16.
9. Erasmus' treatise On Preaching, in Bainton, Erasmus,P.324.
10. Luther, Of the Liberty of a Christian Man, in Rupp,p.87.
11. Luther, Of the Liberty of a Christian Man, in Rupp,p.87.
12. Luther's Works, ed. Lehmann, Vol.53,p.68.
13. Calvin, IV,1.9 and 2,1, pp. 1023 and 1041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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